第 83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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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3 章
聞家的廚房裏，淩霜帶著小翠，和衛婆婆準備年貨，做出的年味食品林林總總，臘鴨、臘肉、臘魚、臘豬肝，鹵制的蹄髈豬腳大腸，買好的豆腐已經凍透，還有各色年糕、麻糕、飴糖花生糖、核桃酥、炒薯片。自從淩霜訂了親，衛婆婆就發愁，卓楓再不成親，淩霜的嫁妝誰來操持，“總不能樁樁件件的事，都讓姑娘自己準備，沒這個規矩呢！”
小翠大咧咧地說：“小姐出閣還有兩年，大爺的親事有姑太太張羅，會很快的吧！”
衛婆婆聽了很高興，又讚未來的姑爺懂禮，“要過年了，見天往這裏送豬肉羊肉，還有大鯉魚，真是有心！”
“小姐對他也上心呀，這些臘味和鹵肉，都沒少往他那兒送，他不吃虧呢！”
“瞎說什麽！”衛婆婆不高興了，“咱送去的是回禮，什麽對他上心，能這麽說話嗎？沒規矩！”
小翠伸了下舌頭，笑瞇瞇地給衛婆婆作揖說：“我說錯了，以後一定註意再不犯了。”忽見卓楓一臉嚴肅地進來，嚇得她忙躲到衛婆婆後面。
卓楓對淩霜說：“我今天在家，姜攸如果來了，讓他到我書房去一下。”說完就走了。
廚房裏的三個人聽了都不做聲了，過了會兒，衛婆婆用手指著小翠，“都是你這張沒把門的嘴，瞎禿嚕，給小姐惹禍了吧！”
小翠哭喪著臉，“那怎麽辦呢，話出口了又不能收回來！”
淩霜揀了一碟剛出鍋的餅幹，送進書房。卓楓正在寫信，寫完收尾的幾個字，擱下筆問淩霜：“你一直在廚房忙，不累嗎？”
“是喜歡的事就還好，”淩霜從食盒裏端出點心，笑道，“年貨我也送了姑母家，並不是單單送了姜府”
卓楓疑惑地看著淩霜，又恍然笑道：“我找姜攸是公事，和年貨無關的！”
淩霜鬧個臉紅，強自鎮定地說：“哦，好的，他來了就讓他過來，大哥你先喝茶。”
卓楓難得向來淡定的淩霜發窘，不由地揶揄一笑。
淩霜將聞家的年貨，及分送親友鄰居的年禮準備齊全，安排小柱給各家送去。
吉慶祥的秋掌櫃那裏，淩霜包了一個大紅包感謝他費心打理，因布料店離著城隍廟近，過年期間去逛廟會的人會順便去看看，吉慶祥年三十關門，大年初四就開門，淩霜對秋掌櫃說要打賞店裏幹活的人，不要吝惜錢。
得知柳葉的小兒已滿百日，淩霜帶著禮物去她的鋪子看她。
當了母親的柳葉身形微豐，性子更爽利潑辣。淩霜和小翠從聞家客棧走過去，沒到門口就聽見她熱情的聲音：“蕓豆餅不錯，入口又香又甜，您家老太太吃最合適，這個飴糖是今年新熬制的，閨女小子都喜歡，各來半斤？好的，馬上給您包好咯！”
柳葉見到淩霜，眼光招呼了一下，示意她到屋裏等，笑著和另一個客人寒暄道：“日子可不是過得快嘛，轉眼就到年根兒了，給大人孩子買點瓜子糖果的，也是過年的意思，您來這幾樣，各半斤？好叻，稍等，馬上給您包好，喜鵲，搭把手！”
淩霜聽著店裏的熱鬧聲，掀門簾進了裏屋，見秀芝抱著白胖的小兒，兩人乍一見面，不知怎麽開口稱呼。淩霜已是聞家小姐，再不能叫她大姨，秀芝主動招呼道：“聞小姐來了，還給孩子帶了百歲禮，謝謝您惦記著！”
“王大娘別這麽客氣，您和許嫂子一直都關照我，我心裏都記著，早該來看看，瞧這孩子長得真好！”淩霜問候道：“您和家裏的人，這一向都好嗎？”
秀芝笑著謝過淩霜，說蘭芝懷相差一點，註意保養著也還行，大家身體都不錯。柳葉忙完了一波客人，進來加入了閑聊，淩霜聽著熟悉的人和事，忽覺那些舊日時光，恍若一夢。
聽到外間喜鵲的招呼，“您需要看點什麽？哦，找我們太太呀！”柳葉歉意地對淩霜笑笑，“你先坐，我出去看看！”淩霜見禮已送到，又得了消息，忙告辭出去，正巧見到和喜鵲說話的人，是小秀。
大半年沒見，小秀長高了，不過臉色不好，滿是焦灼，看見淩霜仿佛見到救星般，“知霜，不，聞小姐好，求你幫幫我，幫我救救我爹！”說著眼淚就下來了，跟著就要跪下。淩霜嚇了一跳，忙扶住她要下跪的身子，小翠也幫著扶住，才沒讓小秀沒有跪倒在地。
淩霜疑惑道：“這是怎麽了，出了什麽事？”小秀的淚水直往下淌，哽咽著說不出話，柳葉嘆口氣說：“到裏屋，坐下說吧！”
幾個人回到裏屋坐下，小秀的情緒還沒平覆，柳葉對淩霜說：“你走之後，小秀爹到府裏要贖她回去，她當時跟著韓嬤嬤，府裏太太見她爹說的懇切，不願分離人家骨肉，就許她爹贖她出去了。起初聽說她家日子還可以，前一陣子聽說她爹惹上了官司……”
“不是的，不是我爹惹上的，他是被人害的，”小秀悲憤地說道：“我爹讓他們打得起不了身，還要趕我們到郊外去！”
秀芝抱著孩子，輕聲對小秀說：“你別急，慢慢說。”
小秀爹在煤炭鋪附近賃了個小間，作為一家人的落腳處，讓小秀在門口支了張桌賣包子。不想安生日子叫“煤霸”給打斷了，她爹自從挨打吐了血，身體一直沒好，煤炭鋪沒了生意，東家說不請幫工了，除非沒有“煤霸”，大家還能過上以前的好日子。
淩霜問道：“這種欺行霸市的‘煤霸’，難道沒有人管嗎？”
“想過告官的，可黑五爺說了，他有兄弟就是當官的，他經常和當官的一起喝酒，但凡有人敢去告，告狀的人就別想回家，往郊外待著去！”小秀氣憤又無奈地說：“的確有商戶去告，人還沒到衙門，就被那幫人打了一頓轟走！有人說，見過黑五爺與體面的管家喝酒，還說偷偷跟著管家，見他後來進的大宅院，一打聽裏面住著刑部的官爺。”
“難怪那幫人敢這麽囂張！”柳葉說，“我說今年的煤價蠻高，都快用不起了，原來有這個緣由！”
小秀對著淩霜懇求道：“家裏存的銀子，都給我爹看病了，我爹也一直沒好，倪家的鋪子快關張了，附近幾家店鋪也開不下去，聞小姐，求您幫幫我們，至少給指點下，能找誰治治黑五爺，要不然大家都沒飯吃，活不下去了呀！”
秀芝忙對小秀說：“你這孩子真是，說什麽胡話呢！這不是為難人嗎，聞小姐一個閨中嬌客，哪懂外面這些亂事？什麽沒飯吃、活不下去的，你們該正兒八經地寫狀紙，往衙門裏告去，對著聞小姐說這些不相幹的做啥？”
小秀誠惶誠恐地道歉：“我不會說話，對不住聞小姐，您多包涵，我們實在是沒法子，都不知往哪個衙門告去！”
淩霜看著小秀，溫和地說：“你家的事，我頭一回聽說，這樣的惡人不懲罰，的確是讓好人沒活路呀！雖說我當了官小姐，但官家的規矩多，女子要嫻靜少語，不能問外頭的事，所以你問我，我真的不知，哪個衙門管這些。”
淩霜慶幸出門時，讓小翠拿了二十兩銀子，她叫小翠將銀子遞給小秀，說：“這裏的銀子，我原本是要辦年貨的，你拿回去給你爹看病吧，無論如何，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，治病要緊。”
小秀感激地接過銀子，仍苦苦哀求淩霜，怎麽去衙門上告打官司？
柳葉忍不住說：“衙門附近有幫寫狀紙的攤子，你尋那上了年紀的，多半經驗豐富，多給幾文錢，人家指點你的也許更合適，不比你在這兒耽誤了功夫更好？”
小秀慌張地出門後，淩霜讓小翠去給喜鵲搭把手，她對秀芝問道：“王大娘想幫她，就把知道的情況和我說說。”
柳葉抱過孩子，說：“是呀，咱們只有這麽大的能力，娘你為什麽幫她？”
秀芝有些訕訕的，對淩霜解釋道：“柳葉小姨畢竟年紀大了，大夫說以飲食調理為主，我們去求韓嬤嬤時，她挺關照的，所以韓嬤嬤特意找我說小秀的事，我也不好拒絕……”
“韓嬤嬤為人是不錯，不過小秀已經出府，和她沒什麽關系了，她不像這麽熱心的人呢！”淩霜心裏疑惑，問道：“韓嬤嬤對小秀這麽關心？”
“小秀求到她跟前，她也是一時心軟，想到了你這裏，也許有轍。”
柳葉對她娘搖搖頭，說：“不對，任誰想幫忙也會看看，自己有沒有那個能耐，韓嬤嬤和小秀非親非故的，這麽幫她必有緣故。”
秀芝說：“她倆是非親，可不是非故，如果沒韓嬤嬤教她廚藝，她哪裏會做包子賣早點！我聽說，韓嬤嬤家裏有人生病了，急需銀子，她現在和過去不一樣，給你小姨說個食譜都是論酬勞的，這次幫小秀，估計不會空口白牙地白說合。”
秀芝不好意思地說：“我開始沒說原由，因我是聽了府裏人的議論，自己猜測的，至於小秀，她曾經講過，她爹給她贖身出去，打算讓她給倪家老板做兒媳，現在倪家的煤炭鋪子不開張，幾個人就都沒了生路，所以她才到處找門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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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家的廚房裏，淩霜帶著小翠，和衛婆婆準備年貨，做出的年味食品林林總總，臘鴨、臘肉、臘魚、臘豬肝，鹵制的蹄髈豬腳大腸，買好的豆腐已經凍透，還有各色年糕、麻糕、飴糖花生糖、核桃酥、炒薯片。自從淩霜訂了親，衛婆婆就發愁，卓楓再不成親，淩霜的嫁妝誰來操持，“總不能樁樁件件的事，都讓姑娘自己準備，沒這個規矩呢！”
小翠大咧咧地說：“小姐出閣還有兩年，大爺的親事有姑太太張羅，會很快的吧！”
衛婆婆聽了很高興，又讚未來的姑爺懂禮，“要過年了，見天往這裏送豬肉羊肉，還有大鯉魚，真是有心！”
“小姐對他也上心呀，這些臘味和鹵肉，都沒少往他那兒送，他不吃虧呢！”
“瞎說什麽！”衛婆婆不高興了，“咱送去的是回禮，什麽對他上心，能這麽說話嗎？沒規矩！”
小翠伸了下舌頭，笑瞇瞇地給衛婆婆作揖說：“我說錯了，以後一定註意再不犯了。”忽見卓楓一臉嚴肅地進來，嚇得她忙躲到衛婆婆後面。
卓楓對淩霜說：“我今天在家，姜攸如果來了，讓他到我書房去一下。”說完就走了。
廚房裏的三個人聽了都不做聲了，過了會兒，衛婆婆用手指著小翠，“都是你這張沒把門的嘴，瞎禿嚕，給小姐惹禍了吧！”
小翠哭喪著臉，“那怎麽辦呢，話出口了又不能收回來！”
淩霜揀了一碟剛出鍋的餅幹，送進書房。卓楓正在寫信，寫完收尾的幾個字，擱下筆問淩霜：“你一直在廚房忙，不累嗎？”
“是喜歡的事就還好，”淩霜從食盒裏端出點心，笑道，“年貨我也送了姑母家，並不是單單送了姜府”
卓楓疑惑地看著淩霜，又恍然笑道：“我找姜攸是公事，和年貨無關的！”
淩霜鬧個臉紅，強自鎮定地說：“哦，好的，他來了就讓他過來，大哥你先喝茶。”
卓楓難得向來淡定的淩霜發窘，不由地揶揄一笑。
淩霜將聞家的年貨，及分送親友鄰居的年禮準備齊全，安排小柱給各家送去。
吉慶祥的秋掌櫃那裏，淩霜包了一個大紅包感謝他費心打理，因布料店離著城隍廟近，過年期間去逛廟會的人會順便去看看，吉慶祥年三十關門，大年初四就開門，淩霜對秋掌櫃說要打賞店裏幹活的人，不要吝惜錢。
得知柳葉的小兒已滿百日，淩霜帶著禮物去她的鋪子看她。
當了母親的柳葉身形微豐，性子更爽利潑辣。淩霜和小翠從聞家客棧走過去，沒到門口就聽見她熱情的聲音：“蕓豆餅不錯，入口又香又甜，您家老太太吃最合適，這個飴糖是今年新熬制的，閨女小子都喜歡，各來半斤？好的，馬上給您包好咯！”
柳葉見到淩霜，眼光招呼了一下，示意她到屋裏等，笑著和另一個客人寒暄道：“日子可不是過得快嘛，轉眼就到年根兒了，給大人孩子買點瓜子糖果的，也是過年的意思，您來這幾樣，各半斤？好叻，稍等，馬上給您包好，喜鵲，搭把手！”
淩霜聽著店裏的熱鬧聲，掀門簾進了裏屋，見秀芝抱著白胖的小兒，兩人乍一見面，不知怎麽開口稱呼。淩霜已是聞家小姐，再不能叫她大姨，秀芝主動招呼道：“聞小姐來了，還給孩子帶了百歲禮，謝謝您惦記著！”
“王大娘別這麽客氣，您和許嫂子一直都關照我，我心裏都記著，早該來看看，瞧這孩子長得真好！”淩霜問候道：“您和家裏的人，這一向都好嗎？”
秀芝笑著謝過淩霜，說蘭芝懷相差一點，註意保養著也還行，大家身體都不錯。柳葉忙完了一波客人，進來加入了閑聊，淩霜聽著熟悉的人和事，忽覺那些舊日時光，恍若一夢。
聽到外間喜鵲的招呼，“您需要看點什麽？哦，找我們太太呀！”柳葉歉意地對淩霜笑笑，“你先坐，我出去看看！”淩霜見禮已送到，又得了消息，忙告辭出去，正巧見到和喜鵲說話的人，是小秀。
大半年沒見，小秀長高了，不過臉色不好，滿是焦灼，看見淩霜仿佛見到救星般，“知霜，不，聞小姐好，求你幫幫我，幫我救救我爹！”說著眼淚就下來了，跟著就要跪下。淩霜嚇了一跳，忙扶住她要下跪的身子，小翠也幫著扶住，才沒讓小秀沒有跪倒在地。
淩霜疑惑道：“這是怎麽了，出了什麽事？”小秀的淚水直往下淌，哽咽著說不出話，柳葉嘆口氣說：“到裏屋，坐下說吧！”
幾個人回到裏屋坐下，小秀的情緒還沒平覆，柳葉對淩霜說：“你走之後，小秀爹到府裏要贖她回去，她當時跟著韓嬤嬤，府裏太太見她爹說的懇切，不願分離人家骨肉，就許她爹贖她出去了。起初聽說她家日子還可以，前一陣子聽說她爹惹上了官司……”
“不是的，不是我爹惹上的，他是被人害的，”小秀悲憤地說道：“我爹讓他們打得起不了身，還要趕我們到郊外去！”
秀芝抱著孩子，輕聲對小秀說：“你別急，慢慢說。”
小秀爹在煤炭鋪附近賃了個小間，作為一家人的落腳處，讓小秀在門口支了張桌賣包子。不想安生日子叫“煤霸”給打斷了，她爹自從挨打吐了血，身體一直沒好，煤炭鋪沒了生意，東家說不請幫工了，除非沒有“煤霸”，大家還能過上以前的好日子。
淩霜問道：“這種欺行霸市的‘煤霸’，難道沒有人管嗎？”
“想過告官的，可黑五爺說了，他有兄弟就是當官的，他經常和當官的一起喝酒，但凡有人敢去告，告狀的人就別想回家，往郊外待著去！”小秀氣憤又無奈地說：“的確有商戶去告，人還沒到衙門，就被那幫人打了一頓轟走！有人說，見過黑五爺與體面的管家喝酒，還說偷偷跟著管家，見他後來進的大宅院，一打聽裏面住著刑部的官爺。”
“難怪那幫人敢這麽囂張！”柳葉說，“我說今年的煤價蠻高，都快用不起了，原來有這個緣由！”
小秀對著淩霜懇求道：“家裏存的銀子，都給我爹看病了，我爹也一直沒好，倪家的鋪子快關張了，附近幾家店鋪也開不下去，聞小姐，求您幫幫我們，至少給指點下，能找誰治治黑五爺，要不然大家都沒飯吃，活不下去了呀！”
秀芝忙對小秀說：“你這孩子真是，說什麽胡話呢！這不是為難人嗎，聞小姐一個閨中嬌客，哪懂外面這些亂事？什麽沒飯吃、活不下去的，你們該正兒八經地寫狀紙，往衙門裏告去，對著聞小姐說這些不相幹的做啥？”
小秀誠惶誠恐地道歉：“我不會說話，對不住聞小姐，您多包涵，我們實在是沒法子，都不知往哪個衙門告去！”
淩霜看著小秀，溫和地說：“你家的事，我頭一回聽說，這樣的惡人不懲罰，的確是讓好人沒活路呀！雖說我當了官小姐，但官家的規矩多，女子要嫻靜少語，不能問外頭的事，所以你問我，我真的不知，哪個衙門管這些。”
淩霜慶幸出門時，讓小翠拿了二十兩銀子，她叫小翠將銀子遞給小秀，說：“這裏的銀子，我原本是要辦年貨的，你拿回去給你爹看病吧，無論如何，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，治病要緊。”
小秀感激地接過銀子，仍苦苦哀求淩霜，怎麽去衙門上告打官司？
柳葉忍不住說：“衙門附近有幫寫狀紙的攤子，你尋那上了年紀的，多半經驗豐富，多給幾文錢，人家指點你的也許更合適，不比你在這兒耽誤了功夫更好？”
小秀慌張地出門後，淩霜讓小翠去給喜鵲搭把手，她對秀芝問道：“王大娘想幫她，就把知道的情況和我說說。”
柳葉抱過孩子，說：“是呀，咱們只有這麽大的能力，娘你為什麽幫她？”
秀芝有些訕訕的，對淩霜解釋道：“柳葉小姨畢竟年紀大了，大夫說以飲食調理為主，我們去求韓嬤嬤時，她挺關照的，所以韓嬤嬤特意找我說小秀的事，我也不好拒絕……”
“韓嬤嬤為人是不錯，不過小秀已經出府，和她沒什麽關系了，她不像這麽熱心的人呢！”淩霜心裏疑惑，問道：“韓嬤嬤對小秀這麽關心？”
“小秀求到她跟前，她也是一時心軟，想到了你這裏，也許有轍。”
柳葉對她娘搖搖頭，說：“不對，任誰想幫忙也會看看，自己有沒有那個能耐，韓嬤嬤和小秀非親非故的，這麽幫她必有緣故。”
秀芝說：“她倆是非親，可不是非故，如果沒韓嬤嬤教她廚藝，她哪裏會做包子賣早點！我聽說，韓嬤嬤家裏有人生病了，急需銀子，她現在和過去不一樣，給你小姨說個食譜都是論酬勞的，這次幫小秀，估計不會空口白牙地白說合。”
秀芝不好意思地說：“我開始沒說原由，因我是聽了府裏人的議論，自己猜測的，至於小秀，她曾經講過，她爹給她贖身出去，打算讓她給倪家老板做兒媳，現在倪家的煤炭鋪子不開張，幾個人就都沒了生路，所以她才到處找門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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